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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6/20 11:2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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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东海龙王带着小女儿七龙女来天庭赴宴。宴毕,因有公事外出,就托王母娘娘照看一下。可七龙女只在王母娘娘身边呆了两天,就哭着闹着要回家。王母娘娘原想派自己的女儿送她去东海,又怕她们凡心太重,回来途中闹出事端,于是,王母娘娘叫百花仙子找来一个平时循规蹈矩,且模样儿一般化的苴麻仙子,派她出趟公差,护送七龙女。

得令后,苴麻仙子左手挽着七龙女,右手挥着拂尘,出了南天门后,驾祥云、启和风,缓步东海。因为苴麻仙子没有来过下界,边走边看,整整走了一天。天上一天,就是地上一年;由于她和七龙女的神气所至,海边上她们经过的地方,一年里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。——后来,人们为纪念她们的功德,就把这地方唤作“龙苴”(今江苏灌云境内),这是后话,暂且不表。一日,东海龙王带着小女儿七龙女来天庭赴宴。宴毕,因有公事外出,就托王母娘娘照看一下。可七龙女只在王母娘娘身边呆了两天,就哭着闹着要回家。王母娘娘原想派自己的女儿送她去东海,又怕她们凡心太重,回来途中闹出事端,于是,王母娘娘叫百花仙子找来一个平时循规蹈矩,且模样儿一般化的苴麻仙子,派她出趟公差,护送七龙女。

苴麻仙子的祥云降落东海后,喊出龙宫守门者,移交小龙女后再次腾空,回归时又驾祥云稍稍西行几步,只见沭地内的硕项湖、桑墟湖如同两面银镜。镜面上这边是漁船如梭、歌声不断,那边是红荷绿叶、群鹤飞舞……“这大概就是人间了,比起寂寞的天庭热闹多了,怪不得织女、七仙女、桃花仙子、牡丹仙子她们纷纷下凡哟。”苴麻仙子想到这里,也想降到人间接触一下凡间人世,但又怕天庭律条无情,遂收住凡心立即调头。忽又一想,来一趟,也不容易,总不能白来,起妈给人间留一点痕迹、给自己留点念想吧?于是,她掏出几粒苴麻种,随手撒在桑墟湖边的一个小方滩上,这才依依不舍地驾云回天复命。——从此,桑墟湖东边的高岭上、湖滩上一直到海口龙苴地,百草野花中,就多了一种草不像草、庄稼不像庄稼的植物:高高的杆儿、厚厚的皮儿,深绿色的叶子、粉红色的小花儿,花后结果,果飞籽出,到处都有。

话说龙苴地有一位叫作皋二的光棍小伙子,早年父母去世,因忍受不了哥嫂的打骂,离家出走。一日,皋二无目的地来到一处高岭,又饥又饿又伤心,走路没根,几次被倒伏的高秆绊倒了,他用手剥皮想吸一点鲜杆上的甜水,谁知水汁是苦的,觉得自已倒霉透了,抬头一望,前边有棵树,就决定用这种扯不断的皮搓成绳子上吊算了。

想到自己马上死了,皋二边搓绳边哭:哭一声妈、哭一声大。嚎声惊动了云中过路神何仙姑。何仙姑注目一望,小伙子手中的东西不是凡物,这不是天庭花园里的苴麻吗?不得了!神仙的东西只能用于普渡众生,怎么能用来杀人害命呢?如果这小伙子真的上吊了,那么天上的所有神仙都有责任。想到这里,何仙姑速驾祥云直奔天庭后院,王母不在,正好遇到掌官玉女,要她速查原因。

玉女觉得此事定与她的好友苴麻仙子有关,除关照何仙姑暂不声张外,自己立即跑到万花园里喊出苴麻仙子,劈头问她:天上的苴麻怎么飞到凡间?苴麻摇头,假装不知。玉女没时间和她深究,就把何仙姑看到的事说了一遍,强调说:“如果那小伙子用我们的东西上吊死了,冥界阎罗王那张嘴不绕神,玉帝追向起来,连王母娘娘都脱不了干系。”玉女令苴麻仙子火速去凡尘搭救那个小子。

可苴麻仙子不急不燥地说:妹子,那小伙子穷困潦倒,救活了还会饿死。”玉女说:“只要不用我们天庭的东西勒死就行。饿死了是人间皇帝的事。”苴麻仙子朝后退,“那我不来,迟死早死还不是一样的?”玉女随手从身上掏出两袋带壳子的和不带壳子的米稻说:“好姐姐,你还是去吧,你把它带在身上,不带壳子的可管他一年不挨饿,带壳子的叫他种下来,让他今后自食其力吧!”

于是,苴麻仙子别了玉女,经北天门快速通道眨眼功夫来到桑墟湖上空。按下云头一看,那位叫皋二的小伙子已经自吊到树枝上,下边的垫脚石倒在地上,两条腿在半空中摆动。好险啦,来迟一步,这家伙就死成了。祥云中的苴麻仙子抖了抖拂尘,树上的麻绳就松动了。皋二跌落地面又爬起来,哭了两声后重新垒起石块,再次上吊,空中的苴麻仙子再次抖动拂尘。如此反复七次,皋二跌落地上,两眼望天:老天呀,你为什么不让我死?话说苴麻仙子接了米稻,藏于衣袖,说:“我还是不去。”玉女生气地说:“什么道理?你想抗命不成?你可知道我是掌印官,娘娘和皇上不在时,我有权派你前往!”苴麻仙子诡秘地笑道:“那小伙子没父没母,救活之后,光棍一人怎么过呀?”玉女气得脚一跺:“那你就和他一块死吧!反正你一不是牡丹,二不是桃花,不艳不娇,不招神眼,万花园少你一个不少,多你一个不多!”停了一下,玉女接着又说:“皇上和娘娘只要不查神数,我保证不说,咱们姐妹谁跟谁呢……”

苴麻仙子变作一位朴实漂亮的村姑,轻轻来到皋二的身边:“你是男的,还是女的?要是女的,我帮你死。高二到:“男的”。对方说:“男子汉没骨气,有什么样的火焰山爬不过去呢?像你这样子还配做男人吗?”皋二爬起揉揉眼:“我一没有吃的,二没有媳妇,不死干啥?村姑摸出那粒不带壳子的米粒,用指甲划一点米粉下来,吹了一口气,马上成了一个大饭团,当即送到皋二的手上,笑道:“男子汉,你现在‘一’也有了,‘二’也在你眼前了,还想死吗?”皋二狼吞虎咽吃了饭团后,看了一眼貌若天仙的村姑,顿觉四肢有力,且周身发热,也不问对方是谁,猛地跳将起来,抱着苴麻仙子就在大树下转起圈子来,边转边说:“不想死了,不想死了……”

从此后,他们就在大麻地边住了下来,用大麻秆、大树枝、野草及石块盖了房子,用麻皮做鞋子、做船绳、做车索等,将那粒带壳子的稻种下去,年年丰收,又由于小龙女和老龙王的暗中照应,这一带的海水、湖水逐渐退去,现出大片良田。

不管怎么说,苴麻仙子还是触犯了天条。多年后的一天,玉皇大帝无意间核查一下神数,发现少了苴麻仙子,即令雷公下界寻找,就地击毙。雷公临行前恰遇玉女与何仙姑。玉女说:“你只例行公事就行,不要过分认真。”何仙姑又向雷公挤眼:只要在麻地上空望见她的身影,你就发一雷,死不死不管,赶紧回来!雷公道:“请二神放心。”

地上的青苗土地爷有感于苴麻仙子在民间的助农功劳,就提前告知苴麻仙子,叫她几天内不要出屋一步,又把她在天庭里穿的衣服拿过来,用麻杆和稻子充填,支在麻地里。不一会,雷公来到上空,没按云头,远远地望见苴麻仙子身影,根本没有启动神眼细看,就施用神功,轰地一声雷响,”苴麻仙子就着火燃烧了。

从此后,这一带的人们在遇到打雷时就赶紧跑到屋里,只要不在田间、树下就不碍事。有时也学着土地爷的样子,用衣服裹成稻草人插在田间,先是为了诱雷公,后来就变成防麻雀了。

时间像白云一样飘走了,苴麻仙子和皋二居住的地方也无可寻觅,但除了这故事流传外,那个地方被人们称作皋苴(宋元两代的古书上,仍可看到皋苴地名)。到了明代,这里成了像样的村庄,海州府衙有个姓高的师爷,在画地图时把“皋”字写成“高”字。清嘉庆年间,海州府修志的老秀才是龙苴人,想让苴字为龙苴镇独用,就擅自把高苴的“苴”改为“墟”字(两字方言音相近)。但老百姓心里总想着苴麻仙子给人所带来益处的故事。所以不管官方怎么记,村民们书写地名时总喜欢成“高苴”。年,江苏省地图编辑组的同志们听了这一带贫下中农的心意,也就顺水推舟,在出版《江苏省地图集》时,就在58号(沭阳)彩图上刊即“高苴”地名。年后,人们又为尊重清代县志和民国史料,就又把“高苴”改为“高墟”,至今未变。

如今,高墟的大米,又香又好吃,就是因为这儿的稻种,最早是由玉女交给苴麻仙子从天上带来的缘故呢——当历史的车轮滚转到21世纪的时候,县衙委派一位名叫刘绍广的人来到高墟主政一方,此君不辱使命,利用天时地利,开发研究出一种特殊的大米,名曰“赛东北、比泰国”!据说此米卖到18元一斤,可不是1公斤哦!这便是今天高墟碱米的来历。

(作者:臧继骅,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,江苏省沭阳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。整理者:根华,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,江苏省传统文化促进会花木文化专业委员会会员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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